她只能很干巴巴地说一句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池不渝用力锤她的肩膀,“你就是这个意思!”
崔栖烬捂着自己的肩,说,“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池不渝吸吸鼻子,抬起哭得有些迷蒙的眼来望她,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对啊,她到底是什么意思?
她刚刚为什么要躲来躲去,让池不渝现在这么伤心地哭?
崔栖烬自己也不太明白。
她抱住池不渝,紧紧地抱住,动了动喉咙,很没有由来地笑了一下。
笑得整个胸腔都在抖,满世界的空气也都在跟着她晃。
池不渝又恶狠狠地来踢她一下,整个人像被扔进水里的跳跳糖,“笑屁啊!”
崔栖烬一边笑一边解释,“不是在笑你,是在笑我自己。”
池不渝扭来扭去,“才怪!”
“没有才怪。”笑完了,崔栖烬叹一口气,把池不渝抱得紧紧的,有些迷惘地说,
“我感觉我在你面前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,总是把什么事情都弄得很糟糕,总是一不小心就犯很多错误,真的很像个笨蛋。”
池不渝不讲话。
崔栖烬亲了一下池不渝眼角残余的眼泪,像是感到很神奇,讲了一句,
“咸的。”
“笨蛋,眼泪当然是咸的,里面有盐分的嘛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跟个小娃儿一样。”
池不渝擦一擦自己的眼泪,但还是气鼓鼓,像是报复似的,用鼻尖刮了刮她的下巴。之后,却又很大方地又分了半边被子给她,
“那要不要再action一下啊?”
嘴上是没所谓的语气,目光却飘来看她。崔栖烬稍微琢磨一下池不渝的表情,想要是她说不,说要cut,那么这趟旅行池不渝大概都会生很久的气。
外面滴滴答答地下着雨,戴眼罩的红胡子船长又在电视机里唱“are you ready kids?”,一群小孩子扯着嗓门回应“aye aye captain”,房间灯光暗成蓝色,像是整个海绵宝宝的世界都灌进苏梅岛,她和池不渝跌跌撞撞地牵着手,在长到二十七岁以后历经艰难险阻,终于又找到那栋只会在童年时期出现的凤梨房子。
崔栖烬用手指捧住池不渝的脸,忽然之间笑起来。池不渝伸手过来挠一挠她的耳朵,也不讲话,就这样盯着她看。之后她们躲在苏梅岛的一个很小的房间,像小时候偷偷躲在被子里看漫画书一样,电视机光在外面闪来闪去,她们花很久很久的时间与彼此对视,头发乱乱地拥吻,仿佛躲在凤梨房子里就可以心照不宣地从大人世界逃离——
最后,她有些紧张地笑,注视着也有些紧张的她,用手指轻轻刮过她还有些泛红的鼻梢,轻轻地说,